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虛云老和尚的傳奇一生

虛云禪師(1840--1959),俗姓蕭,號虛云,禪宗泰斗,堅持苦行長達百余年,歷坐十五個道場,重興六大祖庭,一身兼承禪門五宗,法嗣信徒達數(shù)百萬眾的高僧。

咸豐八年(1858),師偕同從弟富國禮鼓山涌泉寺常開老人披剃出家,次年隨鼓山妙蓮和尚受具足戒。1953年發(fā)起成立中國佛教協(xié)會,被選舉為名譽會長。

虛云禪師作為近代禪門泰斗,其主要佛教界所做出的貢獻除了上述恢復重興寺院功德之外,更重要的是為后世禪宗復興而選擇培養(yǎng)儲備了大量的護法居士和弘法高僧,其門下嗣祖沙門比丘較為著名的有十余人,其中釋一誠、釋傳印兩位大德高僧先后擔任中國佛教協(xié)會會長。

虛云老和尚一身頗富傳奇色彩,經(jīng)歷了無數(shù)常人難以置信的磨難,其中有十次都是在生死的邊緣。

一難生為肉球

老和尚是在清道光二十年(歲次庚子)七月三十日寅時誕生于福建泉州府衙門內(nèi),那時他的父親在泉州府做官。他墮地后為一肉球,母大駭慟,遂一氣壅死。家里人束手無策,問了許多飽經(jīng)世變的老者,也都莫明其妙。

大家認為這個怪胎,是不祥之兆;第二天準備把這個肉球丟棄;正在這時,來了一個賣藥的老頭,把肉球一刀破開,是一個肥胖的男孩;大家哀痛生母西歸之余,不禁喜出望外,由庶母王氏撫育成人。

當年不是菩薩化身為賣藥的老頭,哪有今日旋乾轉(zhuǎn)坤興亡繼絕的老和尚呢?

二難饑寒雪掩

老和尚是在清咸豐八年十九歲離家逃至福州鼓山涌泉寺,禮常開老人為披剃,次年依鼓山妙蓮和尚圓受具戒。光陰真快,老和尚割愛辭親,不覺就二十多年;自忖道業(yè)沒有成就心生慚愧,于是發(fā)心禮五臺,以報父母劬勞之恩。

四十三歲,七月初一日由浙江普陀法華庵起香,三步一拜,渡海后,每日行路不多,中間曾停湖州、蘇州、常州等處,同行四人都中途退轉(zhuǎn),老和尚獨自向前拜去,至南京禮牛頭融祖塔、渡江、止浦口獅子山寺過年。

十二月至黃河鐵卸渡,過光武陵,天已晚,不敢行,四無人煙,僅路旁有一擺小攤的茅棚,也沒有人居住。老和尚就此歇足,趺坐而坐;夜來大雪漫漫,寒氣襲人;次晨舉目一望,雪深數(shù)尺,無路可行,更不知去向。

茅棚沒有遮欄,老和尚初則枯坐念佛,饑寒交迫,繼則蜷伏一角;雪愈大,寒愈甚,腹愈饑,奄奄一息,而正念不忘;一日、二日、三日,如是雪,如是寒,如是饑,漸入昏迷狀態(tài)。

初六午后雪止,但已病倒不能興起。初七日來一乞丐,見老和尚病臥在雪堆中,不會說話,知道是凍傷了,用圍棚的草烤火煮黃米粥,老和尚吃后暖氣復生,不然就凍死雪中。

這位乞丐自稱姓文名吉,來自五臺山,勸老和尚路遠天寒,不必拜香。老和尚說:“誓愿早定,不問年月遠近,一定拜到底。”后來到了五臺山,才知道那位乞丐,是文殊菩薩化身,第一次探試老和尚的心和救度老和尚的難。

三難痢疾待斃

清光緒十年正月初二日老和尚由洪福寺起拜香,抵懷慶府,是夜腹痛極劇烈,初四早繼續(xù)拜行,晚發(fā)冷病;初五起痢疾,每日仍勉強拜行;到十三日抵黃沙嶺已不能行,日夜瀉數(shù)十次,起動無力,又無過往行人,只有暝目待斃。

十五深夜見西邊墻下有人燃火,仔細一看原來是文吉,心中大喜,呼文先生,文吉執(zhí)火來照,對老和尚說:“大師父你怎么還在這里?”老和尚將經(jīng)過一一告訴文吉。

當晚文吉坐在老和尚身邊,又拿來一杯水給他,十六日文吉又將老和尚身上污穢衣服予以換洗,并給藥一杯。十七日病退,食黃米粥二碗,十八日病勢減輕不少。

老和尚謝文吉說:“兩次危險,都蒙先生救濟,感恩不盡。”文吉說:“這是小事,不必掛齒!我看你從去臘到今,拜路不多,不知哪年可拜到;你身體又不好,決難進行,不必定拜,朝禮也是一樣。”

老和尚答:“你的美意可感,但我出世不見母親,母為生我而死,父僅得我一子,我竟背父而逃,父因我而辭官,而短命,昊天罔極,耿耿此心,已經(jīng)數(shù)十年了。特此發(fā)愿朝山,求菩薩加被,愿我父母脫苦,早生凈土;任憑百難當前,非到圣境,死也不敢退愿。”

文吉說:“你誠孝心堅固,也算難得,我今回五臺,也沒有什么急事,我愿代你負行李,伴送行程,你只管前拜,輕累許多,心不二念。”

老和尚說:“倘能這樣,你的功德無量,等我拜到五臺,愿以此功德,一半回向父母,早證菩提;一半奉送給你,以酬報救助之恩。”

文吉說:“不敢當,你是孝思,我是順便,不必表謝。”文吉照應(yīng)四日,病已大退。這是文殊菩薩第二次顯現(xiàn),探視老和尚的心和救護老和尚的難。

四難口流鮮血

清光緒十年正月十九日老和尚扶病由黃沙嶺破廟中起香,一路荷物作食都由文吉負擔,老和尚妄想頓息,外無物累,內(nèi)無妄念,病一天好一天,自晨至暮可拜行四十五里,毫不感覺痛苦。

三月底到太谷縣離相寺,見知客禮畢;那知客看見文吉就問老和尚說:“這位是你什么人?”老和尚據(jù)實以告。知客厲聲說:“出門行腳,不達時務(wù),這幾年北地饑荒,朝什么山?什么大老官要人服侍?要想享福,何必出門?你見有什么寺門,留俗人掛單?”老和尚不敢回聲,只好認錯告辭。

知客說:“豈有此理!由你自便,誰叫你來?”老和尚聽話頭不對,就轉(zhuǎn)過話說:“這位文先生請到客店住,我在這里打擾一單何如?”知客說:“那是可以的。”文吉說:“這里距離五臺山不遠,我先回去,你慢慢來,你的行李不久有人代你送上山的。”

文吉去后,知客改顏悅色,親自做面陪吃。老和尚勉強飯后就告辭到街上旅店里找文吉,遍找無著。老和尚想追上文吉,于是星夜向太原府拜香前進,心急如火;次日腦熱,鼻孔流血不止。

二十日到黃土溝白云寺,知客見老和尚口流鮮血,不準掛單,廿一早進太原城,到極樂寺,飽受責罵,不掛單,二十二早出城禮拜,北門外遇見一位青年僧,名文賢,接過老和尚拜程行李,休息十日,病漸痊愈,繼續(xù)拜香。

五難失足墮水

清光緒十八年至二十年老和尚在九華山翠峰茅蓬,研究經(jīng)教。二十一年時,揚州高旻寺住持月朗法師到九華,說高旻寺有朱施主法事,共打十二個七,希望老和尚赴高旻參加。老和尚應(yīng)允,下山后至大通荻港,遇水漲,過渡時舟子索錢六枚,老和尚身無半文,舟子逕鼓棹去。老和尚只得步行,忽失足墮水,浮沉一晝夜,流至采石磯附近,被打漁的人網(wǎng)起來,喚寶積寺的僧人認領(lǐng),見大驚,急招進寺救蘇。

六難大病頓發(fā)

五十八歲,大病頓發(fā),服藥也沒有效;大眾都以為他不會好,乃把他遷進如意寮,多方施救病還是不得減退。老和尚自以為世緣將盡,聽其自然,但燃指不成,心生焦急。過數(shù)日有人入寮告知十七日為燃指日期,老和尚堅請參加,首座等都不贊許,恐生命危險。

老和尚不覺淚如泉涌,說:“生死誰能免?我想報母恩,發(fā)愿燃指,倘因病中止,生又何益?”宗亮監(jiān)院時年才廿一歲,感到老和尚的孝心,不禁流淚說:“你不要煩惱,我助你成就,明日齋歸我請,我先為你布置,好不好?”老和尚感謝不已。

十七日早宗亮請師弟宗信幫老和尚燃指,由好幾個人輪流扶上大殿禮佛,經(jīng)種種儀節(jié)禮誦,以及大眾念懺悔文。老和尚一心念佛,超度慈母,初尚覺痛苦,繼而心漸清定,終則智覺朗然;念至“法界藏身阿彌陀佛”,全身八萬四千毛孔,一齊豎起。那時,指已燃畢,老和尚自己起立禮佛,不用人扶,也不知自己有病,于是酬謝大眾回寮,眾驚嘆希有。

七難索斷浸水

六十三歲,老和尚抵峨嵋山,登金頂觀佛光,與雞足山的佛光相同,夜看萬盞明燈,與在五臺山拜智慧燈無異;至錫瓦殿禮真應(yīng)老和尚,相聚數(shù)日,暢敘極歡。

下山后過流沙河,適逢水漲,從早到午候船來,老和尚正想登船,繩索忽斷;老和尚以右手攀船弦,船小人多,稍側(cè)就會傾覆,老和尚不敢動。從流而下,浸在水中,至暮船泊岸,眾才把老和尚牽上,衣褲盡濕,兩足都被小石割破。

八難險遭剖腹

六十六歲,老和尚到仰光,游大金塔,參觀各圣境,取道檳榔嶼返國,因船中有患疫病而死的旅客,于是懸旗“打限”,全船一千余人要在遠處山上受檢驗后才準登岸。

上山后,一任日曬夜雨毫無遮蓋,一星期后人去一半,十日人都去盡,獨留老和尚一人,那時老和尚心極焦急,病益加重,漸漸不能進飲食,到第十八日醫(yī)生來令移一凈室,一會兒有位老人來巡視。

老和尚問他籍貫,知是泉州人。他嘆氣說:“這個屋子是住將要死的病人,以為剖腹的準備。”老和尚說明要去極樂寺,那老人說:“我拿藥給你吃。”煎來神浀茶一碗,吃了兩天好些。老人又說:“醫(yī)生來,你聽我咳聲,就起來振作精神,醫(yī)生拿藥給你,你不要吃。”

醫(yī)生來,果如所言,迫令吃藥開水,不吃不行。醫(yī)生走了,老人來問是否吃了藥,老和尚如實以告,老人驚說:“難活了,明天就有人來剖腹,我給藥你吃,望佛祖保佑你。”

第二天早上,老人又來,見老和尚睜眼不能見人,老人把他抱起,見滿地是血,老人又拿藥來吃下,急為老和尚換衣,嘆氣說:“別人吃了昨天的藥水,不等斷氣就開刀了,你不該死,佛祖有靈。九點鐘醫(yī)生來剖你的腹,我作咳聲,你裝神氣些。”

九時醫(yī)生果來,見到老和尚用手一指笑笑而去。老人說:“他笑你不該死。”老和尚拜托老人送些錢給醫(yī)生,放他出去。于是把供養(yǎng)取得四十元給醫(yī)生,二十元給老人,以謝照顧之恩。老人說:“我不要你的錢,今日醫(yī)生是紅毛人,不可以說,明日是吉冷人,可以講。”是晚,老人來說已經(jīng)和番人講好送二十四元,次早老人扶老和尚上船,雇小車送至廣福宮。一場災難始告度過。

九難全身枯木

六十八歲,在曼谷入定九日,出定后全身像枯木一樣,護法聘中西醫(yī)診治都無效果,口不能言,目不能見,但老和尚身心清凈,并不感覺痛苦,只有一事放不下:請購藏經(jīng)及修建雞足山殿閣的捐款匯票縫在衣領(lǐng)內(nèi),無人知道。老和尚口不能言、手不能寫,萬一化身時,一火燒去,這事因果如何能負?思深淚下,默祈迦葉尊者加被。

那時有一位妙圓師,是從前在終南山同住的,見老和尚下淚,口微動,即近前湊耳傾聽;老和尚請妙圓師取茶禱迦葉,服下心內(nèi)清涼,即入夢。見一老僧好似迦葉尊者,用手摩老和尚的頭。說:“比丘!衣缽誡不離身,汝不須憂,只要用衣缽作枕頭就好了。”老和尚聽畢,即自取衣缽作枕,回頭已不見尊者,通身汗下,當下說不出的無限悅樂。

等到舌根漸漸圓轉(zhuǎn),請妙圓師到華陀前求藥方,只開了木櫛夜明砂二味,服后眼能看,口也能說;再求一方,僅赤小豆一味,從此以豆為食,大小便通,污穢像黑漆一樣,漸漸知道痛癢能夠行走;先后二十余日,這次災難,才算脫身。

十難遭匪毒打

老和尚自六十八歲那年災難脫離后,一直到民國三十九年都平安地弘法利生建寺;不幸民國四十年春,在云門開戒期間,忽來百余人搜檢全寺,又將老和尚禁閉一室,絕飲食,大小便不許外出,像坐在地獄里一樣。

過三日有大漢十人入室,逼老和尚交出黃金白銀槍械。老和尚說沒有,竟被毒打,先用木棒繼用鐵棍,打至頭面血流,肋骨折斷,老和尚已趺坐入定,金木交下,撲撲有聲。

是日連打四次,擲之蹼地,眾以為老和尚死了,呼嘯而去;深夜侍者又將老和尚扶坐于榻上;又過一日,眾聽說老和尚沒有死,見老和尚端坐入定如故,益怒,拖下地用大木棍毒打,十余眾以皮鞋蹴踏,五竅流血,倒臥地上。以為必死,又呼嘯而去。

侍者復抱老和尚安坐榻上,過五日老和尚漸漸作吉祥臥下經(jīng)一晝夜,全無靜動,侍者用草試鼻孔,也不動搖,但體溫尚存,容顏如生,經(jīng)過一日后微微呻吟,扶他起坐,侍者告以入定及臥睡時間,老和尚告知侍者神游兜率聽法事。

經(jīng)幾日,眾看見老和尚行動奇特,疑畏漸生,一名像是頭目問左右的僧人說:“那老家伙為什么打不死?”僧人答:“老和尚為眾生受苦,為你們消災,打不死的,久后你們自然知道。”那頭目聽了非常害怕,從此不敢向老和尚施楚毒。

一奇觀音送子

老和尚俗姓蕭,梁武帝后裔,世代居住在湖南湘鄉(xiāng),父名玉堂,母姓顏。清道光初年,父分發(fā)到永春佐治州事,父母年逾四十,常以無子為慮。

母信仰觀音菩薩,一天赴城外觀音寺祈子,見寺宇殘破,東關(guān)橋梁失修,發(fā)愿興建。回家后夫妻同夢一長須著青袍老人,頭頂觀音跨虎而來躍臥榻上,醒后互相驚告,遂有娠,次年父調(diào)佐泉州府,母懷胎十月,生下一肉球,剖出即今日的老和尚。

二奇物大如山

清咸豐元年二月,老和尚的父親因事赴臺灣,攜老和尚行,初乘小洋船,忽于茫茫大海中,現(xiàn)出一怪物,體大如山,高出海面數(shù)尺,全船人合掌念觀世音菩薩,船行約半小時,始見這個大怪物現(xiàn)出魚尾形,其長不知若干里,而全船人安然無恙。

三奇歡喜法器

十三歲,老和尚隨父送祖母生母的靈柩,回湘鄉(xiāng)安葬,請僧人到家里做佛事,見三寶法器,生歡喜心。家中藏佛經(jīng),初看《香山傳》《觀音菩薩成道》等書,熏染根深;八月又跟隨乃叔進香南岳,遍游各寺院,流連不愿回家,像有夙緣。

四奇結(jié)婚無染

十七歲,老和尚在家讀道書三年,深感道家的學說不是究竟。一日乘叔父外出乃打包向南岳逃去,半路被截回,并送至泉州。父加以禁錮,并和兩位未婚妻田譚二氏舉行婚禮。老和尚婚后,雖屬同房卻與二氏無染,且天天對其說佛法,二氏也能領(lǐng)悟,不覺竟成閨中凈侶。

五奇巖洞生活

二十歲,老和尚依鼓山妙蓮和尚,圓受具戒,法名演徹,又名古巖,字德清,其父常派人四處尋找,他隱山后巖洞中禮萬佛懺,遇見虎狼也不畏懼。

如是三年,其父因獨生兒子失蹤,心灰意冷,乃告老還鄉(xiāng),鼓山職事來山洞告知其事,并說:“苦行固是好事,但必須福慧雙修,你父親既已回去,可不必匿避,還是出來回山任職,給大眾服勞吧!”因此老和尚就出洞回山任職四年,自水頭,園頭,行堂,典坐等苦行事,每日只吃粥一碗,而體力強健。

山中有古月禪師,在眾中苦行第一,老和尚常請教他;思古德苦行,可以效法,于是辭去鼓山職事,向后山中作巖洞生活。如是又過三年,吃松毛和青草,喝巖泉澗水,日子久了,褲鞋都已破敝,只有一件衲衣蔽體,須發(fā)長盈尺,雙目炯炯有神光,人見了以為妖怪不敢近前,老和尚也不同人談話。

初一二年常見勝境,老和尚毫不動心,一心觀照及念佛,處在深山大澤中虎狼不侵,蛇蟲不損,不食人間煙火。真有“幕天席地,萬物皆備于我”的境界。老和尚心中歡悅,自以為是四禪天的人。此后,老和尚胸境灑脫,體力一天比一天強壯,耳聰目明,健步如飛,自問也不知其所以然。第三年更進一步隨心所欲,隨意所之。是年老和尚才三十歲。

六奇剃發(fā)沐浴

三十一歲,老和尚一日行至溫州某山,棲息巖中,得一禪人指點,去天臺華頂龍泉庵親近融鏡老法師。到華頂茅庵外,見一僧,即問老法師在家沒有?那僧人答:“補衣的就是。”老和尚向前頂禮,法師全不顧視。

老和尚說:“學人特來親近老法師,望慈悲開示。”法師顧視良久開口問:“你是僧呢?是道呢?還是在家人呢?”答:“僧”。問:“受戒沒有?”答:“已受具戒”。問:“你這般行徑,有多少時候?”老和尚略說經(jīng)過。問:“誰教你這樣做的?”答:“因見古人每多苦行成道,因此想學。”

問:“你知道古人持身,還知道古人持心么?看你所作所為,近似外道,不是正路,枉用了十年功夫;巖棲谷飲,壽命縱有萬年,也不過是如《楞嚴經(jīng)》上所講的十種仙之一,去道尚遠;即進一步證到初果,也不過是一個自了漢而已。若菩薩發(fā)心,上求佛道,下化眾生,自度度人,出世間不離世間法,你勉強絕人間煙火,連褲子都不穿,未免標奇立異,又何怪工夫不能成片呢?”

老和尚被法師痛處一錐,直透到底,復頂禮求開示。法師說:“我教你,若聽,就在這里住;不聽,任你他去。”答:“特來親近,怎敢不聽?”法師即贈以衫褲衣履,令剃發(fā)沐浴作事,并教看“拖死尸是誰”的話頭。老和尚一一聽從,并學天臺教觀。

七奇裸女相就

三十八歲,老和尚自寧波至杭州途中,那時正逢三伏天氣,船小人多,與青年婦女臥鋪相連;夜閑人靜,大家都睡熟,有一女子撫摩老和尚,驚醒,見那女子卸衣裸體相就,老和尚不敢作聲,急起趺坐持咒,該女也不敢動。這件奇事和阿難遇摩登伽相仿。但阿難當時有佛住世可以救護,而老和尚生在末法時期,全靠自力鎮(zhèn)定。

八奇代送行李

四十五歲,五月初在途中拜香,后面來一輛馬車,車中官人下車問:“大師在路拜什么?”老和尚告知朝五臺報親恩。官人也是湖南人,暢談很歡喜。官人說:“我現(xiàn)住峨口白云寺,是你朝臺必經(jīng)之地,你的行李我代你送去。”老和尚深為感謝,又落得每日輕松拜香,別無負累。五月甲旬拜到白云寺,代送行李的人就是該營營官。見老和尚到,歡迎至營部休息三日告辭,繼續(xù)起香,五月底到顯通寺,兵弁已將行李送來,下山去了。

九奇忽見光明

五十六歲,老和尚自墮水得救后,口鼻大小便諸孔流血,在寶積寺住了幾天逕赴高旻,知事僧見他容顏憔瘁,問有病沒有?答:沒有。

晉謁月朗和尚要求在堂中打七,但月朗和尚要給他職務(wù);高旻家風嚴峻,如請職事拒不就,就視為慢眾,要表堂,打香板,老和尚既不允就職事,只好順受表堂打香板,一聲不響,也不說明墮水事,于是病益加劇,流血不止,小便滴精;在禪堂中晝夜精勤,澄清一念,不知身是何物。這樣經(jīng)過二十多天,一切病不覺頓愈。

過幾日采石磯住持德岸法師送衣物來供,見老和尚容光煥發(fā)非常高興,乃將老和尚墮水的事告知大眾,無不欽嘆,禪堂內(nèi)職務(wù)不派老和尚輪值以便修行。從此老和尚萬念頓息,功夫“落堂”,晝夜如一,行動如飛。

一天,夜放晚香時,忽見大光明好像白晝一樣,內(nèi)外洞澈,隔墻見香燈師小解,又見西單師在圊中,遠及河中行船,兩岸樹木形形色色都能了見,那時才打三板。次日詢問香燈師和西單師,果然不錯,但老和尚不以為異。至臘月第八個七第三晚,六支香開靜時,護七例沖開水,將水濺在老和尚手上,茶杯墮地,一聲破碎,頓斷疑根,慶快平生,如大夢初醒。

老和尚自念出家漂泊數(shù)十年,在黃河茅棚被個俗漢一問,不知水是什么?假若當時踏翻鍋灶,看文吉有什么話可說?這次倘不墮水大病,不遇順攝逆攝,知識教化,那就會錯過一生,怎能有今朝?老和尚自念至此,即說一偈曰:

杯子撲落地,響聲明瀝瀝;

虛空粉碎也,狂心當下息。

又偈曰:

燙著手,打碎杯,家破人亡語難開;春到花香處處秀,山河大地是如來。諸佛以大事因緣,出現(xiàn)于世;諸祖以續(xù)佛慧命,乘愿再來;大悲大愿,不光是自了而已。老和尚悲大愿大,故憂也深、任也重。

十奇金龍現(xiàn)形

五十八歲,老和尚往寧波阿育王寺禮舍利,每日從三板起,至晚間開大靜,除殿堂外不用蒲團,展大具,定三千拜。忽一夜禪坐中,似夢非夢,見空中金龍一條。飛落舍利殿前天池內(nèi),長數(shù)丈,金光晃耀,老和尚騎上龍脊,即騰空至一處、山水秀麗,花木清幽,樓閣宮殿,見親母在樓閣上瞻眺;老和尚即大叫母親,請你騎龍上來到西方去,龍下降,夢也驚醒,覺得身心清爽,境界憭然。老和尚平生夢見母親,只此一次。

十一奇夜半棺動

六十二歲,老和尚再度朝五臺山,夜宿一破廟,只有一口破棺材,棺蓋是向上仰起的,知棺內(nèi)沒有死尸,于是就睡在棺蓋上;到半夜,棺內(nèi)大動,忽有人說話:“我要出來。”老和尚問他是人還是鬼?答:“是人。”問:“是何人?”答:“是討飯的。”

老和尚乃笑起,讓他出,狀丑如鬼。問老和尚是什么人?答:“是和尚。”討飯的大怒,說和尚壓在他頭上,幾至用武。老和尚說:“我坐在棺蓋上,你動都不能動,還講打么?”那討飯的不敢再說,自往小便后還回棺睡。

十二奇途遇洋兵

六十一歲,正逢庚子拳匪之禍,老和尚再度朝五臺,路經(jīng)山東遇一洋兵以槍相向,問:“怕死不?”老和尚答:“倘該死汝手,任便。”洋兵見老和尚神色不動,說:“好的,你去。”老和尚遂趕赴五臺,鄉(xiāng)人都嘖嘖稱奇。

十三奇祈雨息災

庚子年七月,八國聯(lián)軍攻陷北京,皇太后和光緒帝向西逃難,請老和尚一并西行護駕。在兵荒馬亂中,日夜趕程,艱苦萬狀,行抵達阜平縣,才聽到甘肅巡撫岑春暄出兵擒王。到西安,岑春暄請老和尚在臥龍寺祈禱雨雪息災,佛事圓滿后,雨雪交加,饑饉之災漸息。老和尚以帝后駐西安,囂煩日甚,乃秘密潛至終南山結(jié)茅,改號“虛云”以避熟人的耳目。

十四奇煮芋入定

六十二歲隆冬,萬山積雪,嚴寒徹骨,老和尚獨居茅蓬中,身心清凈,一天煮芋鍋中,跏趺坐等待芋熟,不覺入定。

到第二年正月,山中鄰棚復成師等久不見老和尚的面,乃來茅蓬賀年,見棚外虎跡遍滿,無人足跡,進茅蓬見老和尚入定,乃以磬開靜。問:“老和尚吃飯沒有?”答:“沒有,正在煮芋,大概已熟。”打開鍋蓋一看,霉高寸許。復成師驚訝說:“你一定就是半月了。”

十五奇雄雞皈戒

六十四歲,老和尚在昆明府福興寺閉關(guān),有一迎祥寺僧人叩關(guān),說寺中有放生雄雞一只,體肥碩,兇惡好斗,群雞都被傷。老和尚聞言即取雞來說三皈五戒,且教令念佛;不久,雞性轉(zhuǎn)變,不復好斗,時作“佛佛佛”的聲音,獨棲樹上,不傷蟲,不給不食,一聞鐘磬即隨眾上殿,課畢,仍棲樹上。

如此經(jīng)過二年,一日晚課后,站立舉首,張翅三扇,作念佛狀、立化,數(shù)日不變,老和尚令人用龕埋葬,并作了一篇銘文:

好斗成性此雞雄,傷冠拔羽血流紅;

知畏奉戒狂心歇,素食孤棲不害蟲;

兩目瞻仰黃金相,念佛喔喔何從容?

旋繞三撲奄然化,眾生與佛將毋同。

十六奇力移巨石

六十五歲,老和尚出關(guān)后住雞足山缽盂庵,以便挽救滇中僧眾,恢復迦葉道場。缽盂庵自清嘉慶后就沒有人敢住,因為大門外右邊有一巨石,白虎不祥。老和尚擬就白虎巨石處鑿一放生池,雇工斫之不碎,挖開土方察看,找不到石根。石高九尺四寸,寬七尺六寸,頂平可跏趺坐。招包工議定向左邊移遠二十八丈,來工人百余名,拼力三天無法動。

老和尚祈禱伽藍,諷誦佛咒,率領(lǐng)僧人十余,不費吹灰之力,即將該石移向所指定的左方;哄動觀眾,驚為神助,眾稱該石為“云移石”,士大夫詠該石者頗多,老和尚也有詩紀此事。

其一

嵯峨怪石挺奇蹤,苔蘚猶存太古封;

天未補完留待我,云看變化欲從龍;

移山敢笑愚公拙,聽法疑曾虎阜逢;

自此八風吹不動,凌霄長伴兩三松。

其二

缽盂峰擁梵王宮,金色頭陀舊有淙;

訪道敢辭來萬里,入山今已度千重;

年深嶺石痕留蘚,月朗池魚影戲松;

俯瞰九州塵外物,天風吹送數(shù)聲鐘。

十七奇路逢知己

之后,老和尚獨往騰沖募化。由下關(guān)至永昌,過和木樹,路有數(shù)百里長,粗犖難行,官民從不曾修理。據(jù)當?shù)厝苏f:“有位外省來的僧人,自己發(fā)心苦行修路,不捐募,任來往的人助火食;數(shù)十年來,沒有退變;因此這條路已修通了十分之九;蒲漂人感念他的德行,想修孔雀明王寺供養(yǎng)他,他不愿意,只顧修路。”

老和尚聽到這句話,循路前進,將近黃昏,那僧人荷鋤攜畚將歸;上前問訊,那僧人瞠目不理睬,老和尚跟隨到寺,見他放下鋤頭,上蒲團結(jié)跏趺坐,老和尚參禮,他不看不語;老和尚也向他對坐。

第二天早晨,那僧人做飯,老和尚給他燒火,飯熟也不招呼,各自取缽盛食,吃完了,那僧人荷鋤,老和尚負箕,共同搬石挖泥鋪沙,共同起止;如是十余日,彼此未曾開口說話。

有一天晚上月明如晝,老和尚在寺外大石上趺坐,夜深未進寺,那僧人輕步至老和尚后背,大喝說:“在這里做什么?”老和尚微開兩眼緩聲合應(yīng)“看月”。那僧人說:“月在何處?”老和尚答:“大好霞光”。那僧人說:“徒多魚目真難辨,休認虹霓是彩霞。”老和尚說:“光含萬象無今古,不屬陰陽絕障遮。”那僧人握著老和尚的手大笑說:“深夜請回休息。”

第二天暢敘甚歡,那僧人自說是湘潭人,名禪修,少出家,二十四歲在金山禪堂得個休歇處,后朝山到西藏,由緬甸回國,見這條路崎嶇,人馬可憐,因感持地藏王菩薩往行,發(fā)心獨修這條路;數(shù)十年來,不曾遇見知己,現(xiàn)年八十三歲了。今日有緣,才傾吐這一段因緣。老和尚也把自己出家的因緣告知那僧人,第二天早飯后彼此大笑而別。

十八奇祭品旋空

清光緒三十三年正月,六十八歲,老和尚由北京運龍藏返雞足山,忽接鼓山來電,說剃度師妙蓮老人正月在龜山圓寂,于是參加妙老的荼毗禮,料理龕塔與舍利事宜。

當龕塔工竣后,大雨滂沱,半月不停,大眾都以為憂。老和尚虔心祈禱菩薩加被,妙老顯圣;四月初八菩薩戒畢,天放晴,初九大晴,是日官紳士庶來山者絡(luò)繹不絕;初十入塔時天坪祭齋百桌,大眾誦經(jīng),上供畢,念變食真言時,忽一陣旋風將祭品旋于空中,靈龕頂一道霞光,直貫塔頂,大眾齊心贊嘆。禮畢,又大雨如注。

妙老靈骨以一半入塔,一半運南洋極樂寺供養(yǎng),當妙老骨灰南行至檳榔嶼時,觀音亭及大眾迎靈者數(shù)千人,當念經(jīng)畢,念變食真言時,又忽起旋風,將萬花吹散,靈翕頂涌白光,直透二里外的塔頂。這是老和尚報師恩而妙老顯圣的奇事。

十九奇哄動暹京

老和尚料理妙老身后事畢,轉(zhuǎn)船赴暹羅,住龍泉寺,一日趺坐,一定九日,哄動暹京,自國王大臣以及男女善信,都來羅拜;出定后,國王請至宮中誦經(jīng),百般供養(yǎng),肅誠皈依,官紳士庶皈依者千人。

二十奇老龍迎經(jīng)

七十歲,老和尚起運藏經(jīng),經(jīng)騰沖下關(guān)各鎮(zhèn),多承地方迎接,在路上數(shù)十日人馬平安,獨由下關(guān)進大理時,忽雷電交作,洱海波騰,云氣變幻,又不下雨。到寺門,行迎經(jīng)大典,安妥,乃大雨滂沱,次日天大放晴,大眾都說,這是洱海老龍來迎經(jīng)藏。

二十一奇黃牛皈依

老和尚運經(jīng)到騰沖寓萬壽寺時,正與提督張松林坐談時,忽一黃牛奔至座前,跪下流淚,隨后牛主楊勝昌率領(lǐng)多人到寺,要將牛牽回屠殺。老和尚向牛說:“汝想逃生須皈依三寶。”牛點頭,老和尚即說三皈依,令牛起立,馴服好像人一樣。老和尚拿錢給牛主抵牛命,牛主不受,大為感動,發(fā)心皈依,誓改行業(yè),并吃長素。

二十二奇片言息兵

七十二歲,云南賓川縣知縣張某,精明強干。賓川縣盜賊很多,張知縣加以窮治,殺戮甚眾,愈殺而盜焰愈熾,且結(jié)成會黨,雞足山僧人也有加入會黨的,遭張知縣捕去數(shù)十人,獨對老和尚恭敬備至。

辛亥革命事起,賓川縣會黨首先回應(yīng)攻縣署,張知縣明知必死,仍然堅守。老和尚見況乃下山赴縣府。眾見老和尚說:“張知縣罪大惡極,請誘他出來殺之,以平眾憤。”老和尚答:“好好。”復向群眾的魁首說:“殺張某是極容易的事,但邊地謠傳,大事未定,你們圍城殺官,倘有一支救兵來,怎么得了?”大家以為老和尚的話是對的,圍遂解。

張去縣,而滇省已獨立,蔡鍔任滇省都督,張知縣的兒子任外交司長。事后,張知縣以函告老和尚說:“公非獨救吾生,且造福賓川。不然,殺父之仇,吾子能不報嗎?”

又民國成立,西藏王公活佛,恃險遠不肯易幟,中央命滇省出兵兩師加以討伐,以殷叔桓為總司令,前鋒已達賓川。老和尚以邊釁一啟,禍無寧日,于是前赴大理,拜訪殷總司令,說:“藏人素信佛法,何不派一位明佛理的人去游說,豈不是不戰(zhàn)而勝嗎?”殷以為然。

老和尚說:“我是漢人,往恐無功,麗川有一位喇嘛東保,臘高有德,藏人敬信,曾授四寶法王,請他去,事必有成。”殷遂備文派員陪老和尚晉謁東保。保以衰老辭。老和尚說:“趙爾豐用兵之禍,藏人至今寒心。公寧惜三寸舌而殘數(shù)千萬人民生命財產(chǎn)嗎?”保立起謝說:“我去我去。”保受命,以老僧法悟副之,入藏,要約而還,滇遂罷兵。

二十三奇說服根源

辛亥革命,清帝遜位,那時滇省掌握新軍兵柄者是協(xié)統(tǒng)李根源,痛恨各方僧徒不守戒律,將親督兵赴諸山逐僧拆寺。過數(shù)日,李根源率兵入山,駐軍悉檀寺,毀金頂雞足大王銅像,及佛殿,諸天殿,老和尚以事急至此,乃獨自下山,到軍門,持名剌見李根源,守兵及閽者認識老和尚,叫他趕快逃走,不肯通報。

老和尚不顧一切,徑入,見李根源正和前四川布政使趙藩坐在殿內(nèi),老和尚向前敬禮,李不顧。趙藩與老和尚是舊交,問老和尚到這里來有何事?老和尚敬禮詳述一切。

時根源怒形于色,厲聲問曰:“佛教何用有何益?”老和尚答:“圣人設(shè)教,總以濟世利民,語其初機,則為善去惡。從古政教并行,政以齊民,教以化民。佛教教人治心,心為萬物之本,本得其正,萬物得以寧,而天下太平。”根源面色稍改,又問曰:“要這泥塑木雕作么?空費錢財。”

答:“佛言法相,相以表法,不以相表,于法不張,令人起敬畏之心耳。人心若無敬畏,無惡不作,無作不惡,禍亂以成。即以世俗說,尼山塑圣,丁蘭刻木,中國各宗族祠堂,以及東西各國之銅像等,亦不過令人心有所皈,及起其敬信之忱,功效不可思議。說到究竟,若見諸相非相,則見如來。”

根源面略現(xiàn)笑容,叫左右拿茶點。又問:“但是和尚不做好事,反做許多怪事,實在是國家的廢物。”

答:“和尚是通稱,有圣凡之別,不能因見少數(shù)不肖僧,而遂罪及全僧,豈因一二不肖秀才而罵孔子,就是你今天統(tǒng)領(lǐng)兵弁,雖然軍紀嚴明,但你能保證一一如你的正直么?海不棄魚蝦,所以為大。佛法以性為海,無所不容,僧秉佛化,護持三寶,潛移默化,其用彌張,不一定全是廢物。”

根源聽了這一段話,更覺歡喜,再談一會兒笑逐顏開,俯首向老和尚致敬。于是同進晚齋、秉燭深談,由因果分明,說到業(yè)網(wǎng)交織。由業(yè)果因緣,說到世界相續(xù),眾生相續(xù),言愈暢而理愈深。根源時用溫言接應(yīng)老和尚,時以容貌禮敬老和尚,不覺喟然太息說:“佛法廣大如此,我已殺僧毀寺,罪業(yè)深重,奈何?”

老和尚說:“這是一時的風氣,不是你一人的過,只要以后極力保護,那就功德莫大。”根源極為歡喜,即移住祝圣寺,跟隨老和尚雜處眾僧中,到八月四日山中忽大現(xiàn)金光,自山頂?shù)缴铰矗菽径汲牲S金色。根源更為感動,執(zhí)弟子禮,請老和尚為雞足山總主持,乃引兵去。

二十四奇八哥念佛

七十三歲,老和尚在云南組織佛教分會,是年有鄉(xiāng)人送來八哥鳥放生,該鳥能說話,老和尚說皈依后教他念佛,即不吃葷,非常馴良,日常念佛及觀音菩薩圣號,從未間斷。一日忽被老鷹掠去,飛在空中還是念佛。八哥鳥雖是異類,但能盡此報身,生死之際,不舍念佛,為什么我們?nèi)诉€不如鳥呢?

二十五奇冤鬼受戒

七十六歲,舉行春戒,期滿后,鄧川縣有一位姓丁的紳士,只生一女,年十八,尚未出閣。一日忽然不省人事,醒來大罵其父,并持刀逐父。原來其女被丁某曾誣陷的土匪董占彪冤魂所纏,最終虛老為其設(shè)壇,為之念經(jīng)說戒,從此安靜。

二十六奇舉石離地

七十八歲,由觀音亭起運玉佛,雇用工人八名,說明送到雞足山,酬費若干。走了幾十天到野人山,八名工人疑心玉佛中藏有金珠鈔票,乃置佛地上不肯抬走,聲言要加價數(shù)倍。老和尚溫言勸勉,工人更聲勢洶洶,強蠻不可理喻。

老和尚瞥見道旁有一巨石,重約數(shù)百斤,笑問工人說:“這個巨石和玉佛那一種重些?”工人答:“那石重,大約比玉佛重兩三倍。”工人說畢,老和尚用兩手舉石離地尺許,工人咋舌不敢多說,并婉謝曰:“老和尚是活佛。”

二十七奇招安滇匪

七十九歲,滇督唐繼堯備書令賓川縣知事入山迎請老和尚赴昆明,率徒修圓同行。經(jīng)楚雄遇匪,搜出唐繼堯的信,威嚇拷打。老和尚說:“不必打,請見你的總司令。”匪徒即拿見其首領(lǐng)楊天福吳學顯。一見面大喝說:“你是什么人?”答:“雞足山和尚。”

問:“什么名字?”答:“虛云。”問:“進省做什么?”答:“做佛事。”問:“做佛事為何?”答:“為人民祈消災難。”問:“唐繼堯是個土匪,你為何去幫忙他?他是壞人,你和他往來,也是壞人。”答:“你說壞人,也是難說。”問:“何以難說?”答:“往好處說,人人都是好人。往壞處說,個個都是壞人。”

問:“此話怎講?”答:“假使你和唐兩位,都是為國為民,福國福民,乃至你們部下,個個都如此,豈不是個個都是好人?從壞處說,你說唐是壞人,唐說你是壞人,各有成見,如同水火,兵連禍結(jié),害盡人民,豈不是個個都壞?老百姓從左是盜,從右是匪,你們想想可憐不可憐?”楊吳兩首領(lǐng)聽了老和尚一番話向其請教,老和尚勸其向唐辦理招安。吳以其與唐宿怨,不服。

老和尚說:“你不要誤會,我說向唐辦理是有理由的。因為唐是現(xiàn)在中央委派的官吏,事權(quán)在手,將來你是中央委派的官吏,事權(quán)也在手。唐殺了你許多人,我這回去做佛事,就是超度士兵亡魂。至于關(guān)起你的人,我要請他大赦的。假如你不聽我勸,古今戰(zhàn)爭,勝敗難說,你與唐各有各的力量,究竟你比唐總要差些,他有人有財有補充,有中央力量。我今日不是向你招安,路過此地,總算有緣,為國息爭,為民安樂,方外人不惜饒舌。聽與不聽,還是你們自己斟酌。”

楊吳等聽了這一番話大為感動,反托老和尚做代表。老和尚說:“代表不敢當,請你們提出條件,我有機會,當向唐說。”楊吳審議再三,提出六個條件,老和尚聽后說:“這樣的條件,想不成問題。等到和唐商量后當有公事給你們,和派員和你們接洽。”吳說:“煩勞老師父,事若辦好,我們感謝!”老和尚說:“不必言謝,我是順便經(jīng)過的。”

第二天出營盤,忽見數(shù)人跪在地上叩頭如搗,連呼請菩薩恕我們。老和尚一看,才知道是昨天毆打他的兵弁,老和尚不但不生氣,反多方慰勞,并勸他們“諸惡莫作,眾善奉行。”兵弁感激涕零而去。

老和尚到了昆明后,將路上遇見楊吳的經(jīng)過詳細告訴唐,并請?zhí)谱鋈拢阂挥诘缊銎鸾?jīng)之日,全市禁屠。二大赦牢獄。三賑濟難民。唐聽后當下大喜,即日辦理招安及其它各事,于是地方免遭兵禍,楊吳二人被委為大隊長,始終不變。

二十八奇燭開蓮花

老和尚在昆明法會開始時,唐繼堯遵照老和尚的意見,禁屠及大赦,是日全堂各壇蠟燭盡開燈花,如蓮花狀,霞彩奪目。隨緣的善男信女都來圍聚觀看。法會經(jīng)四十九日圓滿,送圣時,空中現(xiàn)出幢幡寶蓋,飄漾云中,全城民眾,羅拜于地。唐大生信心,合府皈依。

二十九奇雙鵝繞佛

八十二歲,張拙仙居士以雌雄二鵝送至昆明云棲寺放生,請說皈依,二鵝俯首靜聽,至說戒畢,舉首作歡喜狀,從是日起,二鵝常隨人上殿。人繞佛,鵝隨繞佛,經(jīng)久不變,人人都歡喜這一對鵝。經(jīng)三年,一日雌鵝在大殿門前旋繞三轉(zhuǎn),舉首望佛蛻去,毛形不萎,葬以木盒。其雄鵝鳴聲不止,意如戀慕,過數(shù)日不洗澡,不食飯,也在殿前站立觀佛,張翅一扇化去,也葬以小棺,雙鵝共造一冢。

三十奇途拾金玉

八十二歲春,一日早老和尚進城,午后回山,中途在樹底下歇涼,拾一包裹,打開一看,內(nèi)有金玉釧金玉環(huán)表等物,滇幣八千元,法國幣萬余元。老和尚復將各物包好,坐在樹下等失主來取,將近黃昏而離寺尚遠,乃將物帶走,等明日再來。

將到山下,渡海時忽見一女子跳海,老和尚將其救起,勸慰頗久。后知此女受丈夫所欺,屢遭元配毒打,帶些金銀首飾出逃,中途卻將包裹遺失故而尋死。

老和尚問她遺失了什么對象,所答和老和尚所拾得者相同,于是令法師為該女說皈依,并通知朱孫兩家翁姑親戚等數(shù)十人來寺和解,說皈依,其夫及大婦跪在佛前,立誓懺悔前非,在寺數(shù)日,男女老少都皈依三寶受戒而去。

三十一奇設(shè)壇求雪

八十三歲,滇省自顧品珍接掌督軍后,連年災荒,死亡無算,自將領(lǐng)以至士民,無不思念唐繼堯的恩德,大家議定迎唐回任。唐返任后即親到云棲寺,請老和尚禱雨,設(shè)壇三日雨大降,但喉疫還是不能止息。唐又說:“聞雪能止喉病,現(xiàn)在是暮春,怎么能得雪呢?”老和尚說:“我來設(shè)壇,你竭誠求之。”唐應(yīng)允,齋戒,過一日雪下盈尺,喉疫頓止,大家都說佛法不可思議。

三十二奇火生蓮花

八十四歲,修七眾海會塔,當挖土建筑時,去土一丈多深發(fā)現(xiàn)一棺,上面寫了嘉靖四年沈陽李太夫人,開棺取出尸體,面目如生,老和尚頗以為異,用火焚化,火中燒出蓮花形,化畢,將骨灰送入女居士塔。

三十三奇禪人自化

八十五歲,修理云棲寺全山祖塔及七佛塔,共十六座,修全寺佛像,五百羅漢,勝因寺大殿,鑄大銅佛三尊,修西方殿,塑三圣像等事,春戒期間老和尚請具行禪人尊證,比丘戒過,禪人即告假住下院。

三月廿九日午餐后,往勝因寺大殿后曬坪內(nèi),自取禾稈數(shù)把,披袈娑跏趺坐,左手執(zhí)引磬,右手敲木魚,面向西念佛,自放火,寺中數(shù)十人,沒有一人知道,墻外人見內(nèi)放大火光,進看不見禪人,至殿后見趺坐灰上不動,衣物如故,只有木魚磬柄燒成灰。老和尚請財政廳長王竹村,水利局長張拙仙,料理禪人后事,張王見這樣奇怪的事,即報告唐繼堯,唐率全家觀看,巍然近前,至身取引磬,忽爾禪人全身倒下,成一堆骨灰。

三十四奇枯梅開花

1926年春,老和尚在云棲寺傳戒,十方緇素云集,大德阿阇黎正登千花臺,代佛宣揚菩薩心地戒本,殿前老梅枯枝忽生白蓮花數(shù)十朵,大如盂,微妙香潔,須如張寶蓋,大家正在驚奇,更看前后菜園,所有青菜盡放青蓮花,每花中心好像立一佛像。事屬稀有,張拙仙居士曾有詩記其事:

華亭千歲劫如灰,云瑞重逢五色開;

苦菜遍呈青玉佛,枯梅欣涌白蓮臺。

法筵優(yōu)缽諸天雨,道樹菩提自性栽;

正聽阇黎宣戒本,一花復現(xiàn)一如來。

三十五奇鐵樹開花

九十一歲,老和尚已在福建鼓山任住持一年,春戒期請文質(zhì)和尚為羯磨,為眾講梵網(wǎng)經(jīng)。方丈丹墀舊有鳳尾鐵樹二株,古德相傳,一為閩王所植,一為圣箭祖師手植,都是唐代物,已過千年。這種植物最難長大,每年生長二片葉而已。現(xiàn)在這兩株樹都有一丈多高,從沒開過花。在戒期中忽花開滿樹,遠近的民眾都來觀看,老和尚曾作一偈以志奇:

優(yōu)曇缽羅非凡品,隨佛示應(yīng)現(xiàn)金花;

世間彩鳳稱祥瑞,現(xiàn)則吉祥喜可嘉。

茲山丈室兩鐵樹,人言此卉向無葩;

定是主林神擁護,故將仁壽放流霞。

三十六奇龍王求戒

九十三歲春,老和尚在鼓山傳戒,忽來一老者,須發(fā)皓白,容貌清奇,一直進入方丈室,跪在老和尚面前求戒,問其姓名答:“姓楊,閩南臺橋人。”有一位新戒子法名妙宗,也是南臺人,從來就沒有看過這位老頭。到菩薩戒畢,給牒后那老人不見蹤跡。等到妙宗回南臺,至龍王庵見坐像,儼然就是同戒的老人,且戒牒還握在神像手中。當時哄動南臺,都說是龍王向老和尚求戒。

三十七奇雄鵝立化

九十四歲,鼓山六月放生園落成,鄭琴樵居士送鵝一群來,其中有一只雄鵝特別奇怪,體重十六斤多,一聽到木魚聲即張翅引吭,抱入佛堂,則鎮(zhèn)日視佛。如是經(jīng)過一個多月,乃立化于佛前。鄭居士認為奇怪,請用僧例付荼毗,火化時沒有異味,因筑一萬牲坑葬鵝骨灰。

三十八奇夢見六祖

九十五歲,有一天晚上老和尚于趺坐中,似夢非夢之際,見六祖大師到對其說:“時候到了,你應(yīng)當回去。”第二天早晨告訴弟子觀本說:“我的世緣恐不久了,昨晚夢見六祖召我回去。”觀本師以語相慰。至四月間,一夕三夢,都是六祖催老和尚回去,不久,廣東官紳護法禮請電至,老和尚以六祖道場也有繼憨山重修的必要,于是決計赴嶺南,重興六祖道場曹溪南華寺。

三十九奇虎伏階下

九十五歲,老和尚到曹溪,冬月十七日結(jié)壇正殿,入夜說菩薩戒時,江孔殷之子叔穎站立在藏經(jīng)樓上,首先發(fā)見曹溪門外有兩道電光,近前一看是一頭大虎,兵弁正擬發(fā)槍射擊,老和尚驟至喝止,大虎即馴伏階下。

老和尚給他說三皈依,囑他隱深山,不可隨便外出,更不要傷人,虎頗三叩首而去。以后每年必出巡一二次,山豬野獸絕跡。偶聞虎嘯聲,老和尚即出廟,好好安慰他,遣他去。老和尚說三皈后并說一偈:

虎識皈依佛,正性無兩樣;

人心與畜心,同一光明藏。

四十奇枯柏生枝

九十六歲,老和尚由鼓山辭職后回南華,冬月戒期,四方來者數(shù)百人,自明代憨山清公而后,冷落數(shù)百年的祖庭,忽欣欣有朝氣,而寺后伏虎亭之北,卓錫泉之南,九龍泉畔,有參天老柏三株,都是宋代古樹,其中一株上端已枯折,其余二株杈枝搖落。

在戒期中忽發(fā)新枝嫩葉,次第向榮。從前唐玄奘赴印度取經(jīng),靈巖石的古松,枝枝西向。等玄奘歸來,枝枝又東回。門弟子歡欣鼓舞說:“師父快回國了。”大家都往西迎接,玄奘大師果歸。遂叫這株松為“摩頂松”。這枯柏生枝的瑞應(yīng),也和摩頂松相仿。

四十一奇野狐解脫

九十七歲,老和尚在南華放春期戒壇畢,曹溪駐防軍第十團團長林國賡送來毛澤光潤白狐一頭,說其友人因事系獄,判是囚該狐的報應(yīng),故托他將狐帶寺中,皈依三寶。

老和尚為狐說三皈五戒法,縱之后山林叢中,該狐自受戒后即不吃肉,肚子餓了就回寺求食。一日修寺工匠,戲以肉塊摻在花餌中,狐怒目睨工匠,像怪他們相欺,遂數(shù)日不來廟。

一天被鄉(xiāng)人所逐,猱升十余丈高的樹嶺,抱枝長叫,老和尚出而探視,一見老和尚即急趨下樹,躍攬衣袂。老和尚帶狐回寺,置一木柙以安狐居,間或出柙盤桓寺中,不再棲林中。

又一日蔣介石到寺,衛(wèi)士十余人隨行,至曹溪山門口,見白狐,衛(wèi)士擬開槍,蔣制止,狐搖首掉尾導蔣前行,至大殿中即飛跑至方丈室,銜老和尚衣下樓,與蔣會晤。

狐每見老和尚趺坐,即伏在禪榻上,見老和尚閉目坐久,有時以前足捋老和尚須為戲。老和尚每說:“你有靈性,不要太野,更不可出山門外與店家小兒女嬉。”

一天不知怎樣被車轍轢至重傷,匍匐不能起,老和尚來探視,還勉強掙扎,以傷示老人。老和尚知狐傷不可治,因憐憫它乃開示說:“這個皮袋,無足留戀,汝須放下,懺悔過去的宿業(yè)。一念之差,墮于異類,復遭惡報,遭此痛苦,現(xiàn)在宿業(yè)報滿,愿汝一心念佛,速得解脫。”狐點首者再,呃逆三聲而逝。

四十二奇神改河流

1936年春,老和尚修理各殿宇,陸續(xù)有成。當時的國府主席林森,司法院長居正,軍事委員會委員長蔣中正先后到南華,林居二人愿助重建大殿,蔣愿助重鑿新河。

因曹溪河流距離寺前計一百四十丈,年久失修,砂石沖積,水路改向北流。直射寺門,在地理上叫做反弓格。老和尚乃勘定水線,改筑新河,填平舊河,全程計八百四十多丈,需用工人三千名,所費甚巨,蔣公既慷慨布施,當即動工。

不料七月二十夜,雷雨大作,終霄如萬馬奔騰。第二天清早,水漲堤平,沖開新河,一如所定界線,舊河已為砂石淤塞,且涌起數(shù)尺,反成寺前一字案,這是神改河流的奇跡。

四十三奇樹神求戒

1942年,一百有三歲,春戒期間,忽有行者來求授比丘戒。老和尚鑒其誠心,賜法名曰常辱。沒有進戒堂前,服役甚勤,每日打掃全寺院道廊廡不少懈,而性緘默,不與眾言笑。進戒堂以后,學戒也事事如律。

等到三壇戒滿,梵網(wǎng)戒畢,那人忽然不見,袈裟戒具統(tǒng)統(tǒng)留在戒堂。第二年春戒期將到,那人忽來入夢,索領(lǐng)去年戒牒。老和尚責問他到什么地方去了。答沒有去什么地方。問現(xiàn)在住在什么地方?答與土地同居。老和尚醒后記其事,知追老樟樹神來求戒,于是在頭山門樟樹下土地壇設(shè)供一堂,將原戒牒焚而歸之。

觀本法師曾有頌記其事:

是鬼神村,是破窺墮;

道無古今,只是這個。

胎卵濕化,地水風火;

弱肉強食,因因果果。

放下屠刀,無爾無我;

各遂其生,有何不可。

大道無朕,螟蛉蜾嬴;

大同不同,一場摩羅。

四十四奇山蜂傾巢

1944年夏,南華建水陸道場,請老和尚由云門回寺主持佛事。前一月山蜂傾巢而來,大如拇指,先在法堂左右廊各營一巢,狀如大殿的燈籠,其組織工致,又似圖案水波紋,萬千重迭,且具四色,極其美觀。后又在曹溪門外樹上結(jié)一大巢,蜂不螫人,紀律嚴明。四眾云集,都說是神蜂來朝。

老和尚由云門到南華后親往巡視,對大眾說:“這是人頭蜂,平時棲止在深山石巖中,都市里是不易見到的。現(xiàn)在到這里來,恐怕有什么不吉之事發(fā)生。”是夜老和尚告知岑居士說:“四方蜂動,這里將被兵禍,不過沒有什么大礙。假如有事的話,我會派人來接你,不必擔憂。”

道場圓滿后,老和尚回云門,至臘月十二日日寇陷曲江,十八日土匪劫南華,匪徒運財物出寺后不及半小時,由云門派來接岑居士的僧人已接踵而至。老和尚有先見之明,于此可見一斑。

四十五奇黑龍附身

1944年春戒期間有黑龍怪乞求授幽冥戒。初,江西南昌徐氏女,年方及笄時忽有怪物,緊纏女身,以鼻出水,嬲女幾至死。民國三十一年該女投清江縣清凈庵,削發(fā)為尼,法名演慧,而怪物往來如故,她的師父常開法師告訴她說:“聽說虛云老和尚主化嶺南,是當代的一位大德,你何不去求他?”

該女遂于三十三年春來南華乞戒。一日過堂繞佛,該女忽暈倒于地,久久方蘇,既得戒,怪物告女說:“汝今得戒,我已不能奈何汝,自今以后,只有天天追隨汝以等待你犯戒。否則,汝當代我一同乞戒。”

女答:“乞戒須姓名容像,汝來去無蹤,又無姓氏,怎么能得戒?”怪物說:“我名黑龍江,容像請你代我畫一張。”女答:“我不識字,也不會畫,怎么辦呢?”怪物說:“那很容易,你只要拿起筆就可畫。”

女依照怪物的話去做,一會兒畫成,龍頭人身,鱗角齊備,由女抱之跪在老和尚面前說幽冥戒,患始絕。后將該像供南華供德堂,日寇至,始被焚去。

四十六奇巨掌伸入

1945年春,老和尚又往南華傳戒,云門寺住有二僧,一名古根,一名傳真,古根因小病不赴夜堂念佛,傳真也懶去。一會兒房門開,一巨掌伸入,黑影執(zhí)傳真擲去,責他說:“菩薩開道場,成就你們,汝今懶惰不出坡,不上課,不知慚愧,該打”,擊其臀部十數(shù)回,黑瘀浮腫,醫(yī)治月余才康復。

當鬼打傳真后之第二晚,有一僧系軍籍出身,善技擊,攜一鐵棒,臥傳真床上,片刻黑影又來,僧想起來搏斗,但全身如被縛不能動,只聽到黑影說:“你存心不良,既出家為佛弟子,當去軍人習氣,我今不打汝,讓汝自己懺悔。如果再不改過自新,以后要重重懲罰你。”

四月間,老和尚自南華回云門,夜深趺坐間,見一青袍白須老翁致敬說:“弟子住山后,已數(shù)百年了,師往南華,弟子也恰好外出,孫輩不肖,擾及清眾,已責誡他們了,今天特來向師謝罪。”老和尚答:“你們既然形成異類,就要彼此相安不必多現(xiàn)。”老翁謝去,后不敢擾。

四十七奇緋桃璀璨

1946年七月七日為抗戰(zhàn)一周年紀念日,國民政府通令全國寺院誦經(jīng),追薦陣亡將士及死難人民。粵省佛教會推派代表赴云門迎接老和尚蒞臨主法。老和尚慨然隨順,冒暑前往。九月十七日在凈慧寺建水陸道場七晝夜,結(jié)壇時緋桃一株,忽然花開滿枝,璀璨耀目,十多天都不謝,觀者塞途。

胡毅生居士有詩記其事:

法會儼未散,緋桃花滿枝。

如何黃落后,倏變艷陽時;

卉木尚靈感,幽冥從可知。

該林久蕪穢,何日與加持。

四十八奇死而復蘇

1951年春戒期中,有人擾劫云門,老和尚被毒打,三月初三日病重時,趺坐入定,閉目不視,不言不食不飲水,只有侍者法云、寬純,日夜看護,端坐九日,十一日漸倒下,作吉祥臥,氣已絕,但顏色如常,體尚溫。十二日早微聞呻吟,旋開目,侍者告訴所經(jīng)過的時間。老和尚說:“我覺才數(shù)分鐘而已。”即命侍者法云,“快快為我執(zhí)筆記事,但不可輕對人說,致啟疑謗。”

老和尚吩咐畢,即從容說其經(jīng)過:我剛才夢至兜率內(nèi)院莊嚴瑰麗,非世間有。見彌勒菩薩在座上說法,聽講的人很多,其中有十多人是認識的,如江西海會寺志善和尚,天臺山融鏡法師,歧山恒志公,百歲宮寶悟和尚,寶華山圣心和尚,讀體律師,金山觀心和尚,及紫柏尊者等都在座,我合掌致敬,他們指示我坐在東邊頭序第三空位。

阿難尊者當維那,我坐在靠近,聽彌勒菩薩講“唯心識定”,沒有聽完,彌勒指我說:“你回去。”我說:“弟子業(yè)障深重,不愿回去了。”彌勒菩薩說:“你業(yè)緣未了,必須回去,以后再來。”并示一偈:

識智何分,波水一個;

莫昧瓶盆,金無厚薄。

性量三三,麻繩蝸角;

疑成弓影,病惟去惑。

凡身夢宅,幻無所著;

知幻則離,離幻即覺。

大覺圓明,鏡鑒森羅;

空花凡圣,善惡安樂。

悲愿度生,夢境斯作;

劫業(yè)當頭,警惕普覺。

苦海慈航,毋生退卻;

蓮開泥水,端坐佛陀。

虛云老和尚:一語道破如何實修

(一)無住生心

如《金剛經(jīng)》須菩提請佛說:“云何應(yīng)住?云何降伏其心?”佛答他說:“應(yīng)無所住而生其心。”這一句是《金剛經(jīng)》的總骨,假使把這句領(lǐng)會了,一卷經(jīng)文也就明白了。釋尊告訴我們,行菩薩道的時候,“不住色布施,不住聲、香、味、觸、法布施”,意思就是沒有能施人、所施物、受施者,這叫三輪體空,“其福德不可思量”。修行持戒、安忍、精進、靜慮、般若,亦復如是,這就叫做“應(yīng)無所住”“降伏其心”的道理。此“心”即指金剛般若的妙心,所謂二邊不著,中道不安,乃是實相般若之體,如是方名菩薩大行。

又這一句(“應(yīng)無所住而生其心”)是曹溪惠能六祖大師當初賣柴時間聽到的悟處,從此至五祖請法,更為大悟云:何期自性本自清凈,本不生滅,本自具足,本無動搖,能生萬法!并有《六祖法寶壇經(jīng)》流世,其中有明心見性偈曰:“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臺,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從此為東土第六代祖師,故《壇經(jīng)》中叫人從《金剛經(jīng)》即可成佛的.

選自虛云和尚《怎樣來學菩薩道》

(二)自度度生

云嘗恭讀《壇經(jīng)》,至五祖以袈裟遮圍,為祖說《金剛經(jīng)》。至“應(yīng)無所住而生其心”,祖于言下大悟,即啟五祖言:“何期自性,本自清凈。何期自性,本不生滅。何期自性,本自具足。何期自性,本無動搖。何期自性,能生萬法。”一路說來,如天花亂墜。前四句“何期”,是攝用歸體。后一句“何期”,是全體大用。前四句是自渡,后一句是渡生。“能生萬法”者,一切種智也。我佛以一大事因緣,出現(xiàn)于世,開、示、悟、入佛之知見,廣佛法于無邊,渡眾生于無盡。故釋迦不終老于雪山,六祖不永潛于獵隊,為傳佛種智耳。

選自《虛云和尚年譜·重興曹溪南華寺記》

(三)降伏其心

《金剛經(jīng)》上須菩提問世尊:“善男子,善女人,發(fā)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心,應(yīng)云何住?云何降伏其心?”佛說:“應(yīng)如是住,如是降伏其心。”所謂降者,就是禁止的意思。使心不走作,就是降伏其心。所說發(fā)菩提心,這個心是人人本具,個個不無的,一大藏教只說此心。世尊夜睹明星,豁然大悟,成等正覺時,嘆曰:“奇哉!一切眾生,具有如來智慧德相,但以妄想執(zhí)著,不能證得。”可見人人本來是佛,都有德相。而我們現(xiàn)在還是眾生者,只是有妄想執(zhí)著罷了?所以《金剛經(jīng)》叫我們要如是降伏其心。佛所說法,只要人識得此心。

《楞嚴經(jīng)》說:“汝等當知,一切眾生,從無始來,生死相續(xù),皆由不知常住真心,性凈明體,用諸妄想,此想不真,故有輪轉(zhuǎn)。”達摩西來,只是直指人心,見性成佛,當下了然無事。法海禪師參六祖,問曰:“即心即佛,愿垂指諭。”祖曰:“前念不生即心,后念不滅即佛。”“成一切相即心,離一切相即佛。”智通禪師看《楞伽經(jīng)》約千余遍,不會三身四智,禮六祖求解其義。祖曰:“三身者:清凈法身,汝之性也;圓滿報身,汝之智也;千百億化身,汝之行也。若離本性,別說三身,即名有身無智。若悟三身,無有自性,即名四智菩提。”馬祖說:“即心即佛。”三世諸佛,歷代祖師,都說此心,我們修行,也修此心,眾生造業(yè),也由此心;此心不明,所以要修要造,造佛造眾生,一切唯心造。

四圣六凡十法界,不出一心。四圣是佛、菩薩、緣覺、聲聞,六凡是天、人、阿修羅、畜生、餓鬼、地獄。這十法界中,佛以下九界都叫眾生。四圣不受輪回,六凡流轉(zhuǎn)生死,無論是佛是眾生,皆心所造。若人識得心,大地無寸土,那里來個十法界呢?十法界皆從一念生,一乘任運,萬德莊嚴,是諸佛法界;圓修六度,總攝萬行,是菩薩法界;見局因緣,證偏空理,是緣覺法界;功成四諦,歸于涅,是聲聞法界;廣修戒善,作有漏因,是天人法界;愛染不息,維諸善緣,是人道法界;純執(zhí)勝心,常懷嗔斗,是修羅法界;愛見為根,慳貪為業(yè),是畜生法界:欲貪不息,癡想橫生,是餓鬼法界;五逆十惡,謗法破戒,是地獄法界。既然十法界不離一心,則一切修法,都是修心。參禪、念佛、誦經(jīng)、禮拜、早晚殿堂,一切細行,都是修心。此心放不下,打無明,好吃懶做等等,就向下墮。除習氣,諸惡莫作,眾善奉行,就向上升。

自性本來是佛,不要妄求,只把貪嗔癡習氣除掉,自見本性清凈,隨緣自在。猶如麥子一樣,把它磨成粉之后,就千變?nèi)f化,可以做醬、做面、做包子、做餃子、做麻花、做油條,種種式式,由你造作。若知是麥,就不被包、餃、油條等現(xiàn)象所轉(zhuǎn)。餑餑、饅頭,二名一實,不要到北方認不得饅頭,到南方認不得餑餑。說來說去,還是把習氣掃清,就能降伏其心。行住坐臥,動靜閑忙,不生心動念,就是降伏其心。認得心是麥面,一切處無非面麥,就離道不遠了.

摘自《虛云和尚年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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