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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洲曾戰(zhàn)勝過歐洲?國王出巡沿途發(fā)黃金、興建最宏偉清真寺

如同俄羅斯一樣,穆斯林擴張的成功與失敗深深地影響了非洲的歷史撒哈拉以南的西非和東非沿海地區(qū)有許多文明—它們都以城鎮(zhèn)為基礎,因此文明一詞當之無愧—都是在穆斯林商人和冒險家的影響下成形。

曼薩·穆薩開創(chuàng)非洲最強大政權—馬里帝國

當拜占庭受到穆斯林步步進逼,羅斯人也正逐步擴張版圖的時候,西非則由一位人稱曼薩·穆薩的國王所主宰。“曼薩”(Mansa)在當?shù)卣Z言中即為國王之意,他的財富多到令人不可思議。公元1324年,穆薩到訪開羅,隨后赴麥加朝覲。他沿途發(fā)送黃金當贈禮,結果引發(fā)金價大跌。在歐洲,穆薩也是個知名人物。在一本加泰隆尼亞的地圖集中,穆薩被描繪得像個歐洲國王:他坐在王座上,頭戴金冠,手里拿著一個寶球和一支權杖。當歐洲人手里沒有多少黃金的時候,他的馬里帝國非常出名。

盡管非洲有許多神話,但這并不是個神話。一位非洲近代歷史學家認為,“與歐洲任何一個基督教政權相比”,穆薩的帝國“都要更加強大,組織更加嚴密,甚至更有文化修養(yǎng)”。

或許這種說法有夸大的成分,但并不過分。

為何非洲沒能繼續(xù)變強,與歐洲抗衡?

然而這也引起許多重要問題。當時,撒哈拉以南的非洲究竟是什么模樣?是否還有其他我們知之甚少的帝國?如果曼薩·穆薩真的是足以比肩基督教君王和阿拉伯哈里發(fā)的君主,那么為什么非洲沒能繼續(xù)發(fā)展出更加強大、更加成熟的文明,來與歐洲抗衡呢?

要回答這些問題,我們需要回到遠古時代,因為非洲的發(fā)展歷程涉及氣候、礦產(chǎn)和運氣。在史前時代,撒哈拉地區(qū)并不是沙漠,而是一片濕潤、富饒的大草原。那里有許多動物,是許多大河的發(fā)源地。

我們在洞穴壁畫看到了長頸鹿和鱷魚。這說明了,在幾千年之前,那里是個狩獵的好地方。直到大約五千年前,撒哈拉地區(qū)才開始變得非常干旱。那里出現(xiàn)了一大片干旱區(qū),其面積與現(xiàn)代美國大致相當,這片干旱區(qū)影響了許多社會。它將生活在地中海和近東地區(qū)的民族與生活在撒哈拉以南非洲的民族隔絕開來。事實證明,一望無際的炎熱沙漠所發(fā)揮的阻隔作用,并不亞于寒冷的海洋。在撒哈拉北邊,人們正在書寫著歷史;但在撒哈拉的南邊,按照現(xiàn)有史料的記載,卻是一片沉寂。

在撒哈拉以南的非洲,大多數(shù)動植物都不容易馴養(yǎng)或栽培;同時,繁多的獵物和野果使人們無需積極墾殖。考古則填補了文字記錄的空白,并明確指出,非洲的文明也如同其他地區(qū)一樣,正在快速發(fā)展。到公元前2000年前后,西非氣候濕潤的地區(qū)很可能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農(nóng)業(yè)革命,范圍及于撒哈拉邊緣,包括查德湖、塞內(nèi)加爾河與尼日河周邊。公元前800年左右,該地區(qū)出現(xiàn)了鐵制品和雕刻品。因此,盡管與歐亞大陸相比,西非地區(qū)的狩獵—采集時代結束得比較晚,但毫無疑問,那里的發(fā)展階段與法國土耳其并沒有什么區(qū)別。該地區(qū)的技術新知可能來自埃及周邊的努比亞人,也可能來自迦太基等地中海城市

他們沒留下什么文字記錄,但農(nóng)民們趕著牲畜穿過荒漠;一小群商人繼續(xù)冒著炎熱和干燥的風險販運貨物,并從大約公元前1500年起,使用馬車運送貨物。古希臘人曾記錄下西非戰(zhàn)士駕駛著兩輪戰(zhàn)車,沙漠壁畫中也可見到馬拉戰(zhàn)車。迦太基航海家漢諾(Hanno)曾試圖在非洲西海岸建立海港以利貿(mào)易。但當時他使用的是靠劃槳驅動的船,而不是后來歐洲人使用的帆船,因此很難到達南端。羅馬人并沒有試圖前往西非地區(qū),但他們聽說那里住著一群擁有許多黃金的人。

埃及以南非洲擁有城市生活的最早證據(jù)來自尼羅河上游,也就是今天的蘇丹和衣索比亞。從上古到十世紀中葉,曾有許多王國和帝國未能留下詳細記錄,例如庫施王國和之后的基督教國家阿克森姆。在阿克森姆衰落后的二百年間,鐵器開始在非洲大陸上傳播。后來,非洲幾乎每個地方都開始使用鐵器,只有兩個例外:一個是居住在森林深處的俾格米人(Pygmy);另一個是生活在非洲西南部,更加干燥的大草原上的布希曼人。

但自此之后,非洲大部分地區(qū)的農(nóng)業(yè)相較于歐洲和亞洲就沒有更大的發(fā)展了。這是為什么呢?一種理論認為這是由于缺少可以拉犁的大牲畜。非洲的氣候與疾病因素令馬或牛難以生存。這些大型牲畜在今日能夠存活下來,是因為得到人類更好地保護,免受微生物和肉食性動物的攻擊。非洲大部份地區(qū)依靠的是畜牧和小規(guī)模種植塊根作物,因此很難創(chuàng)造出足夠的剩余財富來發(fā)展大型社會。但是,也有一些例外。其中一個是辛巴威,這個東非文明用干石墻來建造宮殿和城鎮(zhèn)。從公元1250年到1450年,辛巴威發(fā)展到了頂峰。辛巴威人可能來自馬篷古布韋王國(Mapungubwe)。馬篷古布韋王國位于今天的南非,是由牧人和商人組成的國家,商人主要販運黃金和象牙。他們居住的城鎮(zhèn)已經(jīng)建有石墻。

辛巴威王國建設的郭謨相當龐大。日后歐洲探險家來到此地時,甚至不能相信這個國家是由非洲人獨自建設的。

辛巴威也曾參與非洲沿海貿(mào)易,當時在穆斯林主導下十分興盛。在前殖民時期,伊斯蘭教對非洲的宗教和文化影響最大。有證據(jù)表明,非洲東海岸的貿(mào)易網(wǎng)可以追溯到更早時期,甚至到古典時代:尚吉巴島和坦尚尼亞都曾發(fā)現(xiàn)來自希臘、拜占庭和波斯的硬幣。

與非洲人進行貿(mào)易的外來者可能是南下的庫施人。但事實上,首先發(fā)掘(并開發(fā))撒哈拉以南非洲財富的是穆斯林。八世紀以后,阿拉伯人開始襲擊撒哈拉以南非洲,并與之通商。主要路徑有兩條:一條是穿越撒哈拉沙漠,另一條是沿著非洲東海岸南下。阿拉伯人在非洲建立“飛地”,并從那里掠奪三樣東西:奴隸、黃金和象牙,之后到來的歐洲人要的也是這三樣。在阿拉伯商人記錄非洲歷史之前,撒哈拉以南非洲始終沒有寫成文字的歷史。由于有了這些記載,我們才能發(fā)現(xiàn)一些重要的例外,也就是撒哈拉以南非洲西部的幾個帝國。

該地區(qū)的突破是馴養(yǎng)駱駝。與馬相似,駱駝也發(fā)源于美洲,盡管美洲的駱駝已經(jīng)滅絕了,進入亞洲的駱駝體型逐漸變大。公元前2000年,阿拉伯半島馴養(yǎng)了駱駝,這或許是人類第一次馴服這種動物。考古發(fā)現(xiàn)顯示,到公元前700年的時候,駱駝已經(jīng)在埃及出現(xiàn)。在古典時代,軍隊用駱駝運輸物資;公元200年前后,圖阿雷格人借助駱駝的力量跨越了撒哈拉沙漠。駱駝的馱載能力十分出色,在穿越沙漠的旅途中既可以馱人也可以拉車。但這種動物非常難以馴服,也非常難以駕馭。盡管駱駝一年到頭都可以交配,但在野外,它們的繁殖速度非常的慢。早期使用駱駝的人取得了一個重要突破,就是學會為這種牲畜進行人工授精,這有助于擴大駱駝群數(shù)量。有了輔助繁殖技術之后,駱駝成了重要的運輸工具,可以為人們打開撒哈拉以南非洲的大門。駱駝可以滴水不飲下連續(xù)走九天,馱載能力是公牛的二倍,它們很快便擔負起運送大量金屬和布料到撒哈拉以南非洲的任務。

沙漠商隊也販運一種平凡無奇,但在南方很稀少的重要維生物資,那就是鹽。在狩獵—采集時代,人類可以透過獵獲的動物攝取足夠的鹽分。然而,一旦開始定居的農(nóng)業(yè)生活,就需要更多的鹽。一來供人類自己食用,二來是為了牧養(yǎng)牲畜。撒哈拉沙漠的地下蘊藏著許多鹽,但鹽礦的工作條件極差,采鹽的通常是奴隸。到公元八世紀,廷巴克圖逐漸發(fā)展成為季節(jié)性的貿(mào)易中心。在此,人們將鹽裝上一種在河道航行的大獨木舟(這種獨木舟今天仍在使用),然后這些獨木舟會將鹽運到非洲的內(nèi)陸地區(qū)。售完帶來的貨物后,來自北非的穆斯林商人會在當?shù)刭徺I黃金,通常是金錠或金末這兩種形式。這些黃金主要來自一個帝國,以及位于其南方的幾個更小、更神秘的王國。現(xiàn)在我們將這個帝國稱為迦納,但這很可能不是它最初的名字。正是因為有了“黃金換食鹽”的貿(mào)易,伊斯蘭世界才會注意到西非,也才會記錄下那里發(fā)生的事。

在來自北非的柏柏爾商人和牧人的沖擊下,迦納的政治實體走向了瓦解。柏柏爾人在西非建立了自己的帝國,也就是強大的穆拉比特(Almoravids),這個帝國的勢力范圍曾一度到達西班牙。公元1076年前后,他們向南進發(fā),開始攻擊加納。盡管統(tǒng)治這一地區(qū)的時間并不算長,但他們不僅將自己的宗教帶入了西非,而且為一個新帝國的崛起創(chuàng)造了機會。說曼丁哥語的非洲人是這個新帝國的創(chuàng)建者,他們將自己的國家稱為“馬里”或“曼丁戈”(Mallel)。馬利王國是撒哈拉以南非洲有史以來最強大的國家。直到今天,這一地區(qū)的農(nóng)業(yè)仍比非洲大陸的其他地區(qū)都要發(fā)達。更靠南的地方有一片幾乎無法穿越的森林。寬闊的尼日河及其支流成了一條紐帶,將農(nóng)業(yè)興旺發(fā)達的灌溉區(qū)聯(lián)系在一起。這些河流不但提供了便利的運輸,而且提供了豐富的漁業(yè)資源。馬里邊境是富庶的采金區(qū);在這一地區(qū)縱橫馳騁的騎兵不但可以維持治安,而且可以拓展國家的疆域。到十三世紀末,這個信奉伊斯蘭教的非洲王國已經(jīng)相當穩(wěn)固。它的影響力向兩個方向擴展:一個往西影響住在海岸的非洲人;另一個是向內(nèi)陸,影響了非洲大陸的核心地區(qū),也就是今天的奈及利亞。

曼薩·穆薩最浮夸的朝圣之旅

前述的綠洲貿(mào)易集市廷巴克圖,現(xiàn)在已經(jīng)發(fā)展為一座皇家城市;更南方的杰內(nèi)(Djenne)也是如此,這座河畔城市擁有當今世界上最大的泥造建筑—一座宏偉大清真寺。十三世紀60年代,當時的國王曼薩·烏利前往麥加朝圣。公元1324年,著名的曼薩·穆薩也展開朝圣之旅。他和他的行李運輸車隊花了一年的時間,跨過沙漠來到埃及。曼薩·穆薩和他的皇家儀仗隊進入了開羅。一抵達開羅,他的陽傘、他的財富、他的慷慨大方,以及那些關于他的夸大故事,立刻引來了阿拉伯作家仰慕的目光。到達埃及的時候,穆薩身邊跟著八千名隨從,其中一些人是奴隸。據(jù)說,他有一支不少于十萬人的軍隊。除了宗教動機之外,朝圣之旅也是為了提高國王和國家的聲望。事實上,曼薩·穆薩確實做到了,這次朝圣使他名聲大噪。

有許多阿拉伯作家描寫過曼薩·穆薩,來自大馬士革的烏馬里(Al Umari)便留下了生動的描述。他寫道:

“這個人在開羅大施恩惠,他和他的隨從在開羅買賣和施舍,開羅人從他們那里獲得了不計其數(shù)的好處。他們花掉了很多黃金,結果導致埃及黃金貶值,金價大跌。”穆薩夸夸其談地講述自己的故事,他告訴開羅的統(tǒng)治者,他征服了二十四座城市,統(tǒng)治著一個富庶的國家,這個國家里有數(shù)不盡的牛、綿羊、山羊、馬、騾子、鵝、鴿子和雞—這或許是真的。但穆薩又聲稱他的黃金來自一種“黃金植物”,這種植物在春雨后開花,它的根是黃金。

這或許是因為穆薩并不知道他的財富是怎么來的,因為他又補充說,另一種“黃金植物”會把它的根留在河邊的洞里,人們收集它的根,就像在河邊撿石頭或沙礫一樣。穆薩還曾向開羅的統(tǒng)治者表示,他的王國中有許多如花似玉的女孩,他可以將這些女孩送給他,“不用舉辦婚禮,就可以占有她,就像占有奴隸一樣”。但對方拒絕了他的提議,并表示對于穆斯林來說,這種行為是不可接受的,“他說:‘甚至連國王也不行嗎?’我回答說:‘不行!就算是國王也不行!去問問學者吧!’他說:‘向真主起誓,我不知道啊。我從此不再做這種事,而且還要徹底禁止這種事!’”

曼薩·穆薩是否真的進行了改革,我們不得而知。但他在位期間(約公元1312至1337年)確實用其他方式接觸了伊斯蘭世界的其他地區(qū):邀請學者和建筑師在他的家鄉(xiāng)修建了許多清真寺。曼薩·穆薩在公元1352年或1353年去世。他辭世后,當時最偉大的旅行家和作家伊本·巴圖塔從丹吉爾出發(fā),來到馬里,并記錄下了他對這個國家的印象。他發(fā)現(xiàn),這是一個公正、安全、對旅行者十分熱情的地方。在到達馬里之前,他在沙漠中行走了很長一段時間。即便對這位堅定的世界旅行家來說,這也是一段特別煎熬的旅程。有一次,巴圖塔回憶起自己曾遇到一個迷路的人,當時他已經(jīng)渴死了,躺在地上,“身上蓋著衣服,手里拿著一條鞭子,在一棵小樹下......水源離他至少有一英里遠”。

還有一次,巴圖塔在河邊方便,這時過來一個當?shù)厝耍驹谒浇⒁曋_@使巴圖塔感到冒犯。原來當時河里有條鱷魚,這個人是擔心這條鱷魚攻擊巴圖塔,所以好心地站在他和鱷魚之間。

然而,在馬里,巴圖塔再一次受到了冒犯(阿拉伯人認為非洲人的風俗非常粗野,幾個世紀后到來的歐洲探險家也持同樣的觀點)。伊本·巴圖塔希望獲得一些品質上乘的長袍和金錢作為接風的贈禮。

但事與愿違,新登基的國王只給了他三條面包、一片煎牛肉,外加一些優(yōu)酪乳。但他很快就打起精神,瞪大眼睛觀看“蘇丹”富麗堂皇的宮廷,以及衣裝華麗的武裝侍衛(wèi)、樂師、雜技演員和舞者。與基督教傳教士一樣,伊本 · 巴圖塔既受不了非洲婦女赤身裸體——“他們的女仆、奴隸女孩和小女孩在男人面前一絲不掛,甚至連下體也暴露在外面”,又受不了非洲人的飲食習慣—他們會吃腐肉、狗肉驢肉。但他也欣喜地發(fā)現(xiàn),這個民族非常尊崇《古蘭經(jīng)》。在做周五的禱告時,馬里的公民都會穿上干凈的白色衣服。他寫道,這個國家普遍來說沒有什么“壓迫”的情形,而且非常安全—但奴隸和婦女或許不這么想。用日后一位歷史學家的話說,“從整體而言......這是一個富裕、興旺、和平、井然有序的帝國,這個帝國有著高效的政府、組織化的通信系統(tǒng)和繁榮貿(mào)易。馬里的貿(mào)易范圍很廣,向西可以到達大西洋,向東可以到達現(xiàn)代奈及利亞的邊境,向南可以到達森林地區(qū)的邊緣,向北可以延伸到沙漠”。

帝國內(nèi)部,大部份人都從事農(nóng)業(yè)生產(chǎn),他們種植小米和稻子、牧牛、捕魚。銅和鹽等商品貿(mào)易為政府帶來了可觀的稅收,當?shù)剡€有一種可以用作貨幣的貝殼。伊本 · 巴圖塔也記錄了馬里的一些問題:蝗蟲的危害,野生動物也時時刻刻威脅著人們的安全。他提到了一種長得像馬一樣的大型動物,這種動物生活在河流中—他所說的應該是河馬。盡管如此,他還是將馬里描繪得像天堂一樣。在馬里的管轄范圍之外,有食人族(他們會吃掉奴隸女孩)、恐怖的鹽礦和銅礦,以及許多極度危險的事物。總之,他的結論是正向的,但我們必須謹慎看待。我們無法確認這些穆斯林旅行家和歷史學家的記載是否屬實,而這些人往往會相互抄襲。

馬里帝國的衰落

或許,迦納并不是真正“敗給”了馬里,馬里也不是敗給下一個新生的海(Songhai)帝國。或許每個西非的帝國都只是單純地不斷擴張人口,當人口飽和,甚至到養(yǎng)活不了的程度時,國家就會瓦解。不過,在馬里面臨到的問題中,有一個世界各國王室也會遇到,那就是王位繼承問題。按照非洲的傳統(tǒng),有權決定王位歸屬的通常是長老會議,有時是一位女性族長。這種制度或許比僵化的血統(tǒng)繼承制度更合理,因為可以排除掉最愚蠢和最無能的競爭者。但這種制度也會導致嚴重的內(nèi)部斗爭,無法在龐大領土的帝國內(nèi)解決。按照另一位阿拉伯歷史學家伊本·赫勒敦的說法,這種繼承制度通常也選不出什么好國王。在穆薩之前,有一位馬里國王,“為人頗為愚蠢,經(jīng)常用箭射殺他的臣民,只為了消遣。因此,馬里人起來反抗他,最終將他置于死地”。(這結局似乎相當公平)。在曼薩·穆薩之后,馬里也出現(xiàn)了一系列的篡位奪權和叛亂。于是,居住在沙漠地區(qū)的圖阿雷格人和位于尼日河流域的桑海帝國開始逐漸蠶食馬里的領土。

阿拉伯人創(chuàng)建了統(tǒng)一的伊斯蘭社會,并將這種社會模式推廣到北非和西班牙。相比之下,盡管馬里的統(tǒng)治者前往麥加朝覲,并修建了宏偉的清真寺,但他們從來沒有創(chuàng)造出像阿拉伯人那樣的社會。非洲的本土宗教有著強大的勢力,這是馬里統(tǒng)治者失敗的原因。自然崇拜和萬物有靈論可謂根深蒂固,很難撼動,在主要城鎮(zhèn)以外的地區(qū)尤其如此。即便到了今天,這些宗教思想在非洲仍然很流行。伊本·巴圖塔發(fā)現(xiàn),在穆斯林禱告者身旁,有一些戴著面具的舞者,面具上繪制了各種圖案,還有人在一旁背誦部落的故事(在他看來,這些故事既冗長又乏味)。甚至連宮廷中也會出現(xiàn)這種情況。這使巴圖塔感到非常憤怒。婦女們覲見國王的時候,仍然是赤身裸體;大臣參見國王的時候,要在自己的頭上撒些灰。

這些都不是穆斯林應該做的。而后起的桑海人則是完完全全的萬物有靈論者。根據(jù)阿拉伯編年史家的記載,一位名叫穆罕默德·圖雷的穆斯林勇士擊敗了桑海人。當哥倫布起錨出航,準備去尋找“印度”的時候,圖雷正在著手重建原先馬里帝國的樣貌。

但長期的紛爭和分裂同樣削弱了桑海帝國。公元1590年,桑海帝國在摩洛哥軍隊的進攻下土崩瓦解。值得一提的是,與摩洛哥人一同進攻西非的還有一支由基督徒傭兵,由一位西班牙船長率領,用駱駝載著大炮一路馱過沙漠。這場陸上的冒險比得上任何一次跨越大西洋的航行;與在美洲的西班牙人一樣,摩洛哥人也在當?shù)亟⒘艘粔K殖民地,這塊殖民地大約居住著兩萬名移民

今日馬里的建筑仍然看得到他們留下了影響。但摩洛哥人對西非大地的占領并沒有持續(xù)很長時間,但他們的入侵加劇了當?shù)厝找鎳乐氐恼畏至眩恍└〉某前钫诨ハ鄡A軋,爭奪這一地區(qū)的霸權。其中包括豪薩人(Hausa)與富拉尼人(Fulani)統(tǒng)治的城邦。豪薩人的起源不明,他們的語言不屬于西非語言;而富拉尼人的個子要更高一些,膚色要更淡一些,主要從事牧業(yè)。與美洲開發(fā)的歷史相似,外來入侵者在當?shù)馗髅褡逯幸l(fā)了進一步的破壞和混亂。到此時,大量的微型城邦已經(jīng)形成,許多來自歐洲的海船正在岸邊出沒。

我們接著會看到歐洲人販賣非洲黑奴的歷史。然而,我們需要記住一個重點:在葡萄牙人和其他基督教徒到達非洲很久之前,那里已經(jīng)有了規(guī)模很大、很活躍的奴隸貿(mào)易。前述的阿拉伯作家便視蓄奴為理所當然,外出旅行時也會購買奴隸隨行。非洲黑人被帶到北方,在伊斯蘭國家從事一些卑賤的工作。

后來,當摩洛哥和伊拉克開始栽植糖料作物,大量的黑奴被販賣到那里,充當農(nóng)業(yè)勞動力。在曼薩·穆薩結束他的朝圣之旅,返回馬里的時候,一位歷史學家指出:“馬里人非常需要土耳其和衣索比亞等地的年幼女奴,也非常需要閹人和突厥年幼男奴。可見,奴隸貿(mào)易是雙向的。”

奴隸大多是劫掠而來的。在無數(shù)小規(guī)模沖突中,他們被人抓住,然后再被賣出去。少了先前深厚的蓄奴傳統(tǒng),之后的大西洋奴隸貿(mào)易也不可能發(fā)生。穆斯林的蓄奴史與基督教的運奴船相比也不遑多讓。

迦納、馬里、桑海和辛巴威是前殖民時期最著名的王國,但非洲還有許多沒有留下文字記錄的王國。這些王國通常會留下精湛的藝術,暗示著它們曾經(jīng)擁有高度發(fā)達的文化,但如今已被人遺忘。伊費(Ife)文化位于今天的奈及利亞,可以追溯到公元八世紀,其前身諾克(Nok)文化能夠創(chuàng)造出精美的陶像。伊費的約魯巴人(Yoruba)最著名的藝術品則是青銅雕刻頭像。后來,貝寧帝國(Benin)取代了伊費。貝寧帝國從十二世紀一直延續(xù)到十九世紀末。在歐洲文藝復興時期,貝寧人為他們的“奧巴”(Oba),也就是國王,制造出了極佳的黃銅鑲板。就連義大利和德意志的工藝大師恐怕也會羨慕貝寧人的技術水準。這些雕刻品的黃銅原料是由歐洲進口,貝寧人則不免以黃金和象牙作為交換。

貝寧王室允許象牙制品出口海外,但將黃銅制的藝術珍品留在國內(nèi)。公元1897年,英國軍隊占領貝寧。隨后,這些黃銅藝術品流出非洲,歐洲人和美國人爭相目睹貝寧人的技術和美感。大英博物館的館長寫道,乍看之下,“這個意外發(fā)現(xiàn)立刻讓我們瞠目結舌。并感到十分困惑,一個完全野蠻的種族怎么能創(chuàng)造出如此精美的藝術品呢?”

但只要看過一小部分非洲社會的木雕(在歐洲殖民時代之前留下的),任何人都會意識到,這些藝術品所展現(xiàn)的技巧與天賦,并不局限在帝國興衰交替的西非一隅。

在公元1400年前后,非洲大陸的兩端存在著許多強大的國家,其中包括信奉基督教的衣索比亞,以及許多較小的王國,農(nóng)業(yè)和貿(mào)易也比較不發(fā)達的王國。早在外來者到達非洲之前,這里就是一塊充滿遷移、戰(zhàn)爭和政治活動的土地。加上較為艱困的氣候條件,使得以城市為基礎的文明不易發(fā)展壯大。產(chǎn)出黃金、象牙以及具有奴隸傳統(tǒng),也不幸地引來了擁有更精良的冶金技術與帆船的穆斯林和基督徒冒險家。但要不是歐洲人的醫(yī)學已發(fā)達到足以使他們免受非洲可怕疾病的攻擊,恐怕也很難入侵、瓜分非洲。那么一來,非洲的發(fā)展歷程肯定會有所不同,會更貼近非洲自身的傳統(tǒng)和歷史。曼薩·穆薩也可能是非洲諸多著名君主中的一位,或許是非洲的查理曼或亨利八世,而不是在鏡中稍縱即逝,失落明日的匆匆一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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